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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景萱嗤笑道:
“谁缠着你了,你这人不仅自恋,而且健忘,你不会忘了吧,是你抢过我的护照和签证,也是你擅作主张地帮我订了机票。”
凌锋真是被这个女的整得无语了,深呼吸一口气,平复情绪,冷冷地威胁道:
“是你自己要跟着我的,你千万别后悔。”
说罢,推着女人朝换乘线走去。
这里的都市白领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人,即使到了晚上八点,依旧人群熙攘。
凌锋这次没有护着苏景萱,任由她被人群围着,随着下班高峰的到来。车厢里人挤人。
苏景萱看着眼前黑压压的都市白领。陌生人的西装外套都贴到自己脸上了。
她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,却被一个厚实的手掌按住肩膀,重新坐回了轮椅。
她侧仰着头,看到凌锋按住她的肩膀,一脸不耐烦,示意坐好。
苏景萱蛾眉紧蹙,并不领情,正想拨开凌锋的手,却见他主动抬起手掌,又用力挤开周围的人群,站到轮椅的正面,双手紧紧握住扶手杆,用身体形成一个半环,将妻子护在身下。
一个站点,两个站点,三个站点,不论车厢内有多拥挤,凌锋始终像座白色的拱坝,隔绝掉来去汹涌的人潮,给妻子一个相对舒适的空间。
苏景萱微仰着头,看着眼前呵护自己的男人,终于知道他的衬衣为什么会汗湿了,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一丝感动。
他一直纹丝不动,她一直这样看着。
就这样过了三个站点。
车厢内响起即将抵达的站点播报。
苏景萱用手指戳了戳凌锋,示意他下车。
凌锋哦了一声,跟着人群走出车厢,他这次没有走电扶梯,而是来到电梯口,但这里更是人满为患。
苏景萱知道凌锋赶时间,犹豫片刻,轻声道:
“我们走楼梯吧。”
凌锋略作迟疑,直接抱起了妻子,快步走向楼梯。
苏景萱这次没有丝毫抱怨,只是发觉男人的衬衣越发湿透,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,露出诱人的肌肉线条。
她看得面红耳赤,娇羞地别过头去。
在苏景萱的帮助下,凌锋终于坐上了前往东京的新干线。
急速飞驰的车厢内,苏景萱时而看向窗外,又时而漫不经心地看一眼身旁的男人。
他依旧在闭眼休息,完全没有置身异域风情的猎奇感,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。
她忍不住地打量起这个男人,五官依旧俊朗,湿透的白色衬衣显出浅浅的褶皱。
两人已经结婚十三天了,她总是无法将他看透,对他越来越迷惑。
她讨厌这种感觉,她喜欢掌控一切。
她懊恼地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,觉得他就是故弄玄虚,时而无耻流氓,时而谦谦克制,时而毒舌计较,时而体贴大度。
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?
海语徽那么优秀的女人,为什么会痴迷于他呢?甚至不惜出让薄荷岛的股份。
眼看着列车减速,缓缓靠近站台,苏景萱始终想不明白。
她靠在列车的桌子上,双手托腮,越想越气,无来由的烦躁。
她将所有的一切,都归罪于身旁这个突然回国,打乱自己生活轨迹的男人。
右手不自觉地掐向男人的腰间,只待到站的广播一响。
一段甜蜜的女声播报,伴着一声男子的惊呼声。
“苏景萱,够了,我忍你很久了。”凌锋被痛感惊醒,一边揉搓着痛处,一边怒斥。
“这能怪我吗?我喊了你好几声,是你自己睡得跟死猪一样。”苏景萱仰着瓜子脸,强忍笑意,辩驳道。
凌锋压下怒火,双手按住额头,自我催眠道:
“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。”
苏景萱看着男人捉急又无可奈何的模样,噗呲一声,捂嘴笑道:
“知道你有家学渊源,读过不少书,但也犯不着在我这里掉书袋,我不是海语徽,不吃这一套。下车吧。”
两人结伴走出车站,已经是晚上十点。
苏景萱环顾四周,突然有些忐忑,轻声道:
“喂,我们先找个酒店住下吧。”
凌锋依旧恼怒妻子的突然偷袭,决定要小小地整治一下她,调侃道:
“苏小姐,你是怕了吗?”
苏景萱撇了撇嘴,不知道为什么,她对凌锋有种很奇怪的信任感。
可能因为两人小时候就是玩伴,也算知根知底吧,也或者是其他原因,但她说不清楚。
“锋仔!……锋仔!”一声男人的呼喊。
不远处,一个男人晃动着手机亮光,朝这边跑来。
“秦天磊!”凌锋撇下女人,朝前方快步奔去。
两个男人紧紧拥抱在一起。
苏景萱差